美崙早市, 花蓮, 台灣

今早上菜市場採買，意外地看到了這個東西...


好吧！在菜市場看到水果紙箱應該不算太意外才對。但如果它是出現在糖果攤上，而且每箱都只是一個手掌的大小，那就絕對不是我個人大驚小怪了。



糖果攤的老闆娘大概是對這項商品感到相當得意，一看到我有興趣，就連語氣也high了起來：「這個很可愛齁？我找到的時候也覺得怎麼有這麼可愛的東西啊！這裡面是純果汁濃縮的糖果，我在家每種都給它拆了一盒來吃，味道超濃的尤其是這個蕃茄。而且你看這個廠商最有趣是怎樣，他連宅配的單子都印上去了...。」

事實上，即使光顧這個攤位的次數少之又少，這也不是我第一次看到老闆娘對自家的商品顯得如此興奮。一般菜市場裡的糖果攤，大抵上就是秤斤論兩地賣些包裝模糊不清、裡面不知道是蟲蟲還是菌絲口味的沙士糖或不明軟糖。這個老闆娘卻似乎真是個甜牙齒，每到逢年過節，總是可以在此找到手工糖、金平糖或酒瓶形狀的酒糖之類的有趣小東西，而且她大姐好像都自己先吃過了一輪以至於每一種口味都可以非常熱情生動地加以說明，總覺得她也有那麼一點假公濟私、賣糖果是為了吃糖果的感覺。


像這樣有趣的事兒，在我家附近這個菜市場相當不少。一般的菜販、水果攤中間，穿插了幾個原住民的攤位，每季總會出現幾種叫不出名字、根莖葉花果都有的野菜，也是每次颱風過後唯一價格、份量都不受影響的綠色蔬菜來源；幾個定置漁場直營的攤位上，總會有幾種紅藍金銀顏色鮮艷到應該擺進水族館才對的海魚；夏天賣自家栽種甜玉米的攤位，到了冬天就改賣起紅葉苗苣、皺葉萵苣和波士頓萵苣之類你以為只能在City Super的冰櫃裡才看得到的新鮮生菜(據說大部份客人也是看著好玩就買回家，再當A菜一樣炒來吃)；小菜販一時興起，就多擺個水桶賣起自家田邊種的比臉大向日葵；水果攤老闆們互相串門子聊天還兼幫對方推銷，或是當場互相試吃比較誰家的柳丁比較甜；魚店一天沒開張，旁邊賣大蒜的老闆就拿攤上的碎冰堆了隻企鵝，後面柑仔店還贊助香菇兩朵酸菜兩包當做眼睛和翅膀...。


上菜市場久了，總會在幾個較常光顧的攤位聊上幾句。不聊則已，一聊才知道，這裡竟然連攤商們也是高手雲集。市場口水果店的老闆娘，聽在此小住了幾個月的德國友人說，竟然是留學德國的狠角色(在台灣買水果竟然德文也能通，他們的驚嚇程度顯然也不在我之下)；進來幾步賣著重酥肉角、寧波燻魚和紅豆鬆糕的，則是永康街高記出身、自己開過小館子的師傅；大概是看上了菜市場聚集人潮加上租金便宜的好處，幾個賣二手書、二手貨和編織手作的店家也在市場裡自成一個區塊，而主婦們手上提著兩斤豬肉一邊瀏覽架上的書倒也顯得無比自然。也許族群的多元加上消費市場無法達到像西部各縣的規模，反而讓花蓮走出了另外一種多采多姿、百花齊放的風格。比起熱鬧繁忙的大型市場，這個住宅區旁的中小型菜市場硬是多了一點玩心和幾分的悠閒，反而讓上市場採買成了我每個星期重要的休閒活動。